蔡鈺娟
最初選擇在木材上繪畫有沒有甚麽契機?對你而言木材相較紙張或畫布最大的分別是甚麽?
一直都有在木板上繪畫,不過過往較傾向把木板當是畫布。過往幾年在藍屋的保育項目工作,除了對香港的生活故事有更深的體會,亦透過認識不同工藝師傅,了解不少木材翻新及防護的知識,這個契機令我發現木料本身帶著的來源、故事及他們的瑕疵、木紋、顏色都是作品的一部分。相對於紙張,木板能承載來回的打磨、顏料的撥灑及流動,更能體現及記錄作畫時的不同心境。
許多以木為媒介的藝術家都會創作雕塑及立體作品,你的木材畫可否理解為一種雕塑或立體作品?
我覺得現階段我比較以繪畫的心態創作木板畫。
你的創作多為探討城市中的人和建築物以及記憶,這個主題如何影響你的表現手法?
於我而言城景的繪畫,更像是為不同時間的故事及記憶找到載體,為一些看似渺小的人找到容身之所。所以有時我會有不同的視點出現在一個畫面中,像是將城市邊界刪除、重新再剪貼;有些熟悉感,但又迴異,我喜歡這種來回於虛實之間的表現方法。
你的明信片作品「Drifting Wood」具有互動成份,隨著接觸不同的人而有不同意義,未來會創作更多互動的作品嗎?
開初創作明信片作品的時候,只是在構想如何讓平日看來莊嚴、不可親的畫作,找到其輕盈、流動的一面。而當時的發想就是明信片除了收信人這位觀眾,第一班觀眾大概就是默默在背後工作的郵差們。上年在瑞士駐留期間,於是試行「Drifting Wood」這個小計劃,將自己在駐留的所見所想透過明信片寄給遠方的友人。過程中最有趣的部分就是與櫃位郵差的互動和關於他們兒時明信片的印象的交流。我覺得這是一個持續且能在不同文化背景實驗的計劃。
《明日在彼》系列的六角形讓人聯想起螺絲或大自然中的蜂巢(與緊密相連、連接有關的媒介),你希望觀者也會解讀這系列的作品之間蘊含拼凑或連接的意象嗎?
我對《明日在彼》的想像是,這是一個持續進行的系列、描繪著城市不同時間、不同角度的六邊型畫作,他們從一個相連相依的系列將散落並去到各處,而我總期盼有一天我死後的回顧展或什麼,這些年分散了的小傢伙能夠重新拼湊在一起,重構那個我們又美麗又醜陋、稱作「家」的地方。